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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石碑前蹲坐着两个人的身影。
丝滑香软的蛋糕融化在口中,那种糖油混合物的感觉是烙印在人体基因里的欢愉多巴胺。
毕竟是碳基生物啊,得到了能让生命延续的东西就会觉得很快乐。
竹妤兰把嘴里的奶油慢慢送入肚子里,好多年没有吃过蛋糕了,总觉得这次的蛋糕味道似乎有点特别。
像是增加了几分醉人的美酒一样。
她看着徐牧森,寂静的可以听到落叶声的墓园,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并不觉得害怕。
因为墓园里躺着的是自己的妈妈和姐姐,即便真的是人鬼殊途,可这也是她朝思暮想想要见到的人。
和虚无缥缈的鬼怪比起来,这个世界上伤人最深的反而是一个個生活在阳光下的同类。
那个富贵羡人的家族没给她带来多少温暖,但是眼前这个笑容温柔,眼神干净而真诚的男生,却让竹妤兰的心境一次次的不平静。
竹妤兰凝望着他,杏眼像是被清风扰乱的潭水波动。
“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
或许这个渣男已经习惯了这么承诺一个女孩子了吧,可是对于竹妤兰自己来说,这句话就像是在她的心中抛下口渴乌鸦往瓶子里扔的最后一块可以喝到水的石头。
让她终于下定决心,面对自己内心的结果。
竹妤兰心中的紧张和释然此刻对半的滋生,看着徐牧森灯光下温柔的笑容,她抿着嘴里最后一丝蛋糕的香甜,此刻嘴角也绽放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笑容。
“那等你以后和暖暖或者是你的小青梅结婚了,你还半夜和一个单身美少女过生日,这合适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徐牧森则是转过头也看着她,笑道:“什么叫或者?”
徐牧森的世界里可没有“或者”这个单项选择题。
竹妤兰看着徐牧森此刻越发不加掩饰的渣男嘴脸,她撇撇嘴,可是心中的压力似乎也轻了一点。
对啊,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渣男,自己就算是…渣女,也不用怕他的才对。
竹妤兰目光多少带着点幽怨。
“那我是说多了,还是说少了?”
“有些东西不应该用数量来衡量,也从来没有一个真正合理的标准,我对得起我想对得起的人,我觉得这比许多人看似一心一意却半途而废的感情要珍贵的多。”
徐牧森慢慢分割着手里的蛋糕,先递给了她一份,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渣里渣气的,但是偏偏还让竹妤兰一时间竟然真的觉得好有道理……
“那…既然和数量无关,你以后要是再遇到一个你想对得起她的女生呢?”
竹妤兰接过蛋糕,她拿着叉子又吃了一口蛋糕。
“竹老板,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这么贪心的人吗?”
“伱不是吗?”
两个人对视片刻,徐牧森哈哈一笑:“那倒也是,不过也是因为暖暖和茗玥她们能迁就我包容我,我身上的那些毛病要是换成别的女生,恐怕早就受不了我这些毛病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竹妤兰看着他又开玩笑一样的转移话题。
几口蛋糕融入口中,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再说清楚一些,他总会这样没完没了的踢皮球下去了。
她吃了蛋糕上的一颗巧克力,酒心的,与刚才的蛋糕融合,像是形成了某种化学反应一样。
竹妤兰的脸蛋或许是被酒精,也或许是因为气血的翻涌,她脸颊泛起一丝丝红润。
双眼如澜,粉润的嘴唇下,那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轻轻触碰了一下。
“那,如果…我受得了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还有点心虚忐忑,她看着徐牧森的表情…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也在自己的身上看了一下。
竹妤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此刻却心虚似的微红着脸低下头扒拉了几口蛋糕。
今天的蛋糕香香甜甜的又像是红酒一样,越吃越上头。
“所以,我们才能成为这么好的朋友不是吗?”
徐牧森笑着回答,可是话语一半,又被竹妤兰打断。
“可是我说的不是朋友。”
徐牧森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看着。
竹妤兰的头也重新抬了起来,重新和他对视,像是终于要豁出去了一样,双眸灼灼,让人似乎无法继续逃避下去。
“徐牧森,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朋友,我们缺的又不是朋友,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你和暖暖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着全天下最好的朋友,可是每天做的事情都是满世界的撒狗粮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竹妤兰笑着开口,此刻整个人似乎都红润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小的一颗酒心巧克力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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